上上周二,我刚刚结束了一次不定期不限时的心理咨询,咨询师让我觉得有需要时预约就好,每次咨询的时长也不固定,会聊到我和咨询师认为停下刚好的时候。
这和之前的咨询模式不太一样,三段长程的心理咨询经历和6年多的抑郁症治疗历史,让我知道咨询周期、时长、选择咨询师这些事情可以没有标准答案。
就像我生活的节奏不必按照确定模板,终于我学会尊重自己,意识到在生活做出的任何选择只是选择,不代表好与坏、更不能评判我存在的价值。
广州心理咨询
我是在2018年拿到的抑郁症确诊病历,那时我19岁,读大一下学期。
我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母靠着自己的拼搏从农村走到省城的高校做老师,他们视我为掌上明珠,虽然不富裕但以精神富足自诩。
我一直是乖巧听话的优等生,别人眼中的我活泼开朗,从重点初高中考入985大学,很难说此前的人生有什么重大挫折。
但那时的我每天生活得心惊胆战,会因为猜想中别人的评价责备自己,“刚刚说谢谢的声音是不是太小了?”,“ta会不会讨厌我?”,嫌弃自己的外貌和身体,却逐步陷入暴饮暴食甚至催吐的泥沼里。
每次坏情绪来临时,我常从斥责自己“怎么又哭哭啼啼?”开始,评价情绪“我的难过真没用”,进一步地认为“我是一个糟糕的人”,“我的未来没有希望”。我认定我讨厌自己,17岁开始在脑中幻想以各种形式结束生命。
在大二的时候,我摸索到了学校的心理咨询中心,开始我第一段长程的心理咨询。
在这个为期三个月的咨询中,我意识到那些能把我吓到天台一角的情绪危机,其实大部分是虚构出来的。
在咨询师的引导下,我学会察觉生气、难过、害怕,像对朋友一样耐心地听自己的感受,思考我的否定和猜测是真实的吗?
如果仔细一想并不会发生,那危机就自然化解。担心的事情即使发生,我是不是也能接受最坏的结果呢?发现自己能接受,那危机也不过如此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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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来临时观察它,等待并感受变化,是听起来简单的步骤。
但在不同的议题上,那些负面情绪会披着不同的外衣来袭,有些问题以至于让我产生无法走路、憋尿、头痛的躯体症状,精神科医生建议我进行心理咨询来应对药物难以解决的问题。
最严重的躯体症状其实是发生在我的第二段长程咨询结束后,当时我认为自己掌握了对我有效的所有认知逻辑,因此开始将情绪危机归咎于“命运”,不斥责自己,但对脱离自己掌控的生命过程产生厌恶。
出于原始的求生欲,我再次寻找到咨询师,由于躯体状况和衰退的脑力,我碎片式地表达常出现的感受,咨询师神奇地从中提取到关键的问题,让我觉得有人陪我一起解开毛线团。同时我也意识到,我离学会真正的正念、觉察还有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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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练习,有时我也能独自应对一些“情绪怪兽”,但在与它搏斗时的无助、处理后的收获和迷茫,让我觉得需要找咨询师谈谈,肆无忌惮地表达自己所有感受。
“我猜测他人评价的习惯,是否与父母的生存焦虑有关呢?”这些一直困在我心中“我何以为我”的疑惑,需要有人和我一起认真探寻。
这些独自呆在坑底的时刻,朋友和亲人往往只能在地面上向我喊着“快从梯子上爬上来呀”,或者因为缺乏专业能力难以与我发生有效的沟通。
而咨询师会从梯子向我走来,坐下陪我坐一会儿,直到我的自身生出继续前行的力量。
我理解“孤独”是人要直面的挑战,咨询师让这条道路没有那么的冰冷艰难。
漫长的阴云终于在24岁逐渐散开,生活的苦涩没有变淡,但我从未如此长久又平静地确信自己不会放弃生命。
现在我仍在抑郁伴有双向、焦虑的药物治疗阶段,我坦然接受必须与之相处,努力地去取得硕士学位也认真地自我关怀。
即使有一天从病理上我“痊愈”了,我仍会在需要的时候选择心理咨询,对精神进行梳理、保养、照护。
心理咨询常叩问出我们最真实的感受,因为这些无比珍视自我、发出小闪光的时刻,让不断延续的日常变得更有趣而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