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里面并不存在英雄主义。这只是诚实问题。这个概念可能会引人发笑,但与鼠疫斗争的唯一方式只能是诚实。——加缪《鼠疫》
与心理问题做斗争的唯一方式也只能是诚实。
举个例子:你到底是为了谁而活得如此憋屈?
《半个喜剧》中,妈妈对儿子孙同说:“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牺牲!不要说卖房,就是卖肾,我都愿意!”
可以说是大义凛然了。但接下来,妈妈就做了一件很不诚实的事情:装病。
孙同的女友莫默要跟孙同一起找妈妈摊牌。
孙同说:我妈都病成那样了,你还刺激她,是吧?
莫默说:你妈真病假病,大夫没有告诉你吗?
孙同有点蒙,很冲地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呀?
莫默:实话。
孙同说: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呀?
多么吊诡的对话。
莫默对诚实的追求有一种精神洁癖。她不允许自己说谎,不允许自己虚与委蛇,不允许自己迎合领导。当她跟自己的行长讲话时,旁听的人评论说:我还以为你是行长呢。
莫默的理论是:我知道这样很困难,但我就想试一试,再试一试,这样行不行?这是一种人生冒险,也是一种对自己人生的诚实。
莫默不允许自己说一次谎,因为:
干一次这种事就会干一辈子这种事,今天你能为了工作,明天就能为了升官,后天为了孩子上学,你会永远为你自己做恶心的事找借口。
孙同和妈妈的直接碰撞是在所难免的
当妈妈要给孙同安排一个恋爱对象的时候,孙同说:妈,你想要的一切,我全满足你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啊?
妈妈诧异地说:谁想要的一切?我想要的?工作户口不是你想要的?买房子是妈住吗?妈想要什么呀?妈就想让你稳定,让你开心。那如果只有莫默能让你开心,行,我成全你。你把她电话给我。
我认为,当孙同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虽然内心知道妈妈是言不由衷的,但一定会想起莫默的提醒——不要管别人。
更具有戏剧性的是,妈妈竟然更进一步,直接把郑多多叫了过来。为了避免妈妈跟郑多多提及莫默,几乎出于本能,孙同立刻说:能不能把那个女孩(妈妈安排的恋爱对象)的电话给我。
郑多多离开后,妈妈看着孙同说:孙同,这可是你自个儿做的决定。
我相信,正是这句话,彻底打破了孙同的心理防线。
在为了谁而活得如此憋屈这个问题上,孙同无处可逃,只能诚实。
实让孙同摆脱了自卑,放弃了自己不想要的生活,全身心投入真正的生活中。
诚实也揭穿了妈妈的装病,让妈妈的病立刻好了起来。
我一直都认为:诚实是来访者可以在咨询设置中获得的特权。正是这种特权让来访者好了起来。
我只有在咨询师面前才能保持绝对的诚实,或者会全力以赴让自己保持诚实。这让我从咨询中受益匪浅。
许多来访者会根据自己的假设,自动屏蔽自己的一些想法,避免涉及某些话题。他们从未想过,也从未体验过,自己可以真正自由的讲话。他们认为什么都讲出来是不礼貌的,会冒犯咨询师,或者给咨询师带来困扰。直到有一天,当她们意识到原来自己可以自由表达对咨询和咨询师的看法,她们的问题才真正好起来。
咨询的有效性在于:在咨询室中,咨询师通过设置和一系列努力,就是为了让来访者讲实话。
所谓的自由言说,就是来访者可以讲所有出现在大脑中的话,不管这个话是不是违反伦理,违反道德,违法法律,是不是会让咨询师不舒服,是不是会伤害咨询师的感情,或者对咨询师造成诱惑和冲击。
一切话,一切念头,一切画面,都可以说出来。
现在想来,这是多么的困难,又是多么的高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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