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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心理咨询——敦刻尔克的死与生

来源:红树林    作者:陈健老师    发布时间:2020-09-15    阅读数:1103

影片开场的那声枪响让我心狂震着以呼应,几个士兵随着枪声一一倒下,死亡随时发生着,连惋惜的时间都没有给我。


沙滩上穿着统一军装的士兵,随处可见的受伤和死亡,让每个人显得格外渺小。温暖的家就在大海对面,却感觉遥不可及。轰炸声,叫喊声交织着,内心的绝望和恐惧已经难以用语言去述说。我一次一次地感受着生命的不易与挣扎并为之动容。


其实生存威胁的体验我们并不陌生,婴儿出生后就因为外界的挫折而体验这种威胁。例如饥饿时,我们可以观察到婴儿爆发的哭喊声,额头青筋暴起,声音宏亮,那是谁也抵挡不了的一种哭喊声,不允许有一刻的延误。对婴儿而言,种种不舒服的感觉如同外界要毁灭他一样。婴儿的自我比较脆弱,弱小的自我不足以抵挡外部的挫折,同时也不能抵挡因为外部的挫折而心生的愤怒。在克莱茵的理论里,为了应对湮没般的死亡恐惧,已经有所发展的婴儿“找到了”一个办法,起用了分裂的防御机制。分裂的防御机制对婴儿而言是一个发展性的成就,让婴儿离开了一个混沌的世界,把好的体验和坏的体验区分开来,好的资源得以保存下来,不受坏体验的侵扰。婴儿把坏的体验就像扫垃圾那样清除出去,宣称那些东西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在克莱茵理论里被称为“投射”。举个例子,现实中我们可以观察到,婴儿见到陌生的人,会心生恐惧,好像这个陌生人有可能会伤害他一样,那婴儿把一些坏的感觉放置在陌生人那里,好像该陌生人拥有了一些可怕的属性。


电影花了一些时间去描述一群因等待涨潮而被困在船舱里的士兵。他们既不能够像沙滩里的士兵本能地四散奔跑躲避危险,又不能够直接跳进水里获得可能的生机。子弹不知道何时就飞进来船舱,水也越来越多地灌进来,无处可逃,紧张和恐惧感弥散在狭小的船舶里面。为了能够让船浮起来,一群英国士兵用枪威胁着要把法国人扔出去;然后,一个英国士兵也被要求扔出去,只是因为他维护法国人,而且和其他人不是一个团的。在安全舒适的环境,一个法国人在身边可以是一个友谊的开始,但在极端的环境下,自我没有办法抵挡内心的恐慌和无从发作的愤怒,这个法国人被投射为威胁生命的存在;在湮没般的恐惧面前,生命便被分裂成我的生存和你的死亡。在灭绝般的生存恐惧中,士兵们采用原始的婴儿期的防御机制以应对内心的崩塌。汤米在一边说:他救过我们的命,并且减少一个人也不会有什么影响。这时候分裂再次发生,汤米也被分裂出去成为了一个异类。投射得以发生得依赖于强大的否认机制。否认现实,否认自己不能把握生死,否认对方的好,当然也要否认内心的残暴,将残暴和危险投射在外,以让自己的内心更加安适。


如果生存的威胁过大,毁灭的恐惧如排山倒海般袭来,自我功能崩塌,个体经验到解体的体验。

看着坐在翻倒小船上的士兵,我焦急地自我对话:发生什么啦,抓住绳子啊,很容易你就能抓着的……后来我才醒悟过来。我们可能说他被吓懵了。“吓懵”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呢?自我瓦解了,不能组织自己去应对现实。他用仅剩的本能去抓住那条绳子,他团缩在船的一角粗暴地推开端到他面前的热茶,他没有办法辨识那杯茶代表了善意和温暖,他更加没有办法组织好他的自我以帮助自己去换一身舒服的衣服,他能接受的仅是一张毯子。但船长也说了一句,他也许不再是他自己了。碎片化的士兵已经不是原来整合的自己了。


当婴儿将危险外投,恐惧减少,脆弱的自我得以发展。婴儿的投射经过妈妈的涵容与去毒,婴儿再一步得到发展。举个例子,婴儿受到灭绝般饥饿的威胁, 妈妈一边用温和轻松的声音回应他说:你饿了是不是,你哭得那么厉害是太饿了吧,来了,很快就有吃的啦。然后飞快送上食物。这个过程里面,婴儿饥饿的时候,他首先产生的是身体的感觉,婴儿会觉得这种压垮她的身体感觉的外在危险是不会停歇的,妈妈理解这种感觉并回馈给婴儿,让这种连续的感觉中断并予以标识。多次反复后,婴儿就登记了饥饿的感觉和意义:呵,原来这刻我饿了,可以等妈妈把食物给准备好了,过一会我就能吃到食物了,满足的延迟就产生了。婴儿的无名恐慌和焦虑经过妈妈的接管和标识后还给婴儿,这时候婴儿就能够“知道”了,而不是处在原来一遍混沌的恐惧中,婴儿的心智得以发展。


影片中船主道森说:他留在这里(船的外面,而不是更舒适的船舱)更安全些……。船长以士兵能够接受的节奏去接触对方,船长知道士兵的恐惧是关于害怕回到看起来更密封的船舱,船长理解并且把士兵内心不能言语的恐惧感觉表达出来,并接纳士兵那一刻只愿意呆在那里,尝试理解备受煎熬的他的困境和感受,将这些体验予以加工,赋予这些感觉以意义并返还给士兵。士兵接收到了这个思考的结果,也接收到了船长思考的能力。士兵的经历及感受得以整合,让士兵的已崩塌瓦解的自我或许有了些许的聚拢。


在克莱茵的理论中,当婴儿能够接手管理自己的焦虑,他不需要把自己的脏乱,愤怒,恐惧等投射出去以让他人接管,婴儿就可以与客体尝试分离。当婴儿从分裂位移动到抑郁位时,婴儿对客体产生关切、内疚和自责的感觉。


影片除了让人感受死亡的恐惧,也带来了生命的力量。当大大小小的船只慢慢出现在海平面,你或许与留滞在沙滩上的士兵一同感受喜悦,振奋,或因为感觉没被放弃而落泪。其中以道森船长为代表,克服死亡的恐惧坚定前行。或许对道森船长而言,去帮助这些被滞留在沙滩上的士兵,对他意味着找到在战争中丧生儿子的延续感觉。被救士兵因为被锁在船舱里,激惹起他更大的迫害焦虑,争抢中失控误伤了助手乔治,激起了士兵的内疚和自责,船长和儿子尽量以宽容的态度接纳了那个混乱而又惊恐的他。他缩在一角。海上的队友也多起来了,似乎他的力量也多了些,不再是那个被鱼雷袭击后一个人孤零零地独对大海那个已破碎的他,好的感觉又增加了一些,他很卖力地将落水的士兵救上来,然后关切地问船长儿子:怎么样了,那个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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