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焦虑

联系我们

电话咨询热线: 020-87377802 020-87374117微信
您当前位置:首页 > 案例分析 > 抑郁焦虑 > 如果你被诊断患有边缘型人格障碍,你如何面对?   抑郁焦虑

如果你被诊断患有边缘型人格障碍,你如何面对?

来源:红树林    作者:罗琪    发布时间:2022-08-12    阅读数:932

2019年2月12日,我在深圳康宁医院被鉴定为边缘型人格障碍(Borderline personality disorder,BPD)。共病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双相障碍重度抑郁(MDD)、以及分离型人格障碍

听三甲精神科的心理主任医生说,这种病是心理和医学上最难医治的心理疾病,它号称“精神心理层面上的癌症”。

而与此同时,这是我在深圳工作的第7个年头,第17次失业的日子。

 

01

频繁的跳槽与改行,让我感到身心俱疲,明知道这些是销售类的工作,根本不适合内向且钟爱独处的自己发展,但为了生存,整个人经常分心,大脑开启了多重任务模式,一边工作保证生存,一边还要分配出一部分精力去抗衡痛苦的情绪,还有一部分精力留给学习和提升自我。坐在5号环中线的车厢内,阳光泼在对面陌生人的脸上,泛起金黄。

我在这一抹金黄中沉思,换作一般人得知自己得了癌症,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和反应?是万念俱灰?还是像是范中中举那般欣喜若狂?我不知道,也没去了解过。反正我当时我的心情是非常平静的。是的,非常平静。剥开平静,里面又带着一份很难觉察的悲哀。

 

02

习惯了在黑暗炼狱中生活的我,“癌症”对我而言,已经不能算一回事了。

过去常年体验到的常人无法理解与共情的强烈孤独感、深渊般的痛苦与无力、烦躁和怨恨等过山车式的情绪灾难体验,已经远胜于“我得了癌症”这件事带来的冲击。

这种灾难性的情绪体验,具体体现在什么地方呢?

比如,在目标即将实现时出现自我摧毁的行为。

具体来说,在学习中,毕业即将来临时,自己会故意中断教育,用辍学这一行为来试图缓解内心海啸般的痛苦感受
在工作中,面对即将升职加薪时,不受控制地与领导发生激烈的争吵和冲突遂将自己置身于失业状态之中
在恋爱关系中,明明可以明确地继续进行时却不知道为何,忍不住将它破坏
在驾驶的时候,一旦症状发作,有驶入高速带自杀的冲动
倾向于对批评高度敏感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有时候会为了保住工作而强忍住怼人甚至发展出连自己都无法觉察的幻觉、体像扭曲、牵连观念等精神病样。

事后又非常后悔和自责,感到活着没有意义,多次想尝试自杀,或者以试图自杀的姿态引起相应的关注。

 

02

在此之前,曾被误诊为单纯的双相障碍、抑郁症、焦虑症,曾接受过综合的心理咨询和药物治疗,包括但不限于精神分析、人本、萨提亚、CBT等,但效果不佳,表现为症状反复发作,间歇性脱落,严重影响工作与生活。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心理学,我从小学五年级开始,就开始思考:我父亲为什么这么对待我?一副受害者的姿态。

同时,另一种声音又在说:我得自我救赎,给自己找出口,总有办法解决的,只是我还没遇到对的人和事。然后,又有一个声音在说:不不不,还不是时候,我应该迎合和取悦我父亲的期待,努力装乖赢得他的好感,这样他就不会跟我妈妈提离婚了,妈妈就不会伤心了,我们也就不会无依无靠了。

这种未经觉察的认知内化成了我活着的信念和动力,伴随着无法表达真实自我的痛苦和20年的压抑,一直带到成年投入工作后。

我不敢反抗,不敢表达自己真实的需求,因为只有这样,我父亲才不会抛弃我们母子,我的家庭才不会破碎。因为只有那样,自己的工作饭碗才不会丢,才能生存活下来。

童年的生长文化环境和家族主流价值观鼓励我这么做,他们说这是对的,幸福的生活就是这样,不争不吵家庭和谐美满,奉行儒家思想。人活着只有大众利益,不鼓励个人利益,学习雷锋舍己为人才是对的,这种扭曲的认知观念渗透到我的潜意识里面,潜移默化到我的行为之中。然后,我的人格被剥脱了拥有独立的权利,被塑造成活在别人的期待里。

没有自我,也不允许有自我,集体利益大于一切,自己只配做个集体利益的牺牲品。

但凡有自我的冲动和意图,就会被家族里那些知识分子扼杀和车轮战式的谴责和批判,他们说我学的还不够,要继续学。被PUA成:你是接受过教育的人,不能否定和挑战权威,家族和学校的教育是绝对的,否则你就会跌入深渊,一事无成。

于是,我带着这些扭曲的认知投入到工作去,甚至渗入到自尊体系之中去,因为很懂得迎合别人的需求和利益而受到嘉奖,加上完美主义驱动的能力出众,几乎每一份工作都是,半年不到就升职。但是,这时候“见不得自己好”(之前做心理咨询的探索从未探索到这里,只是停留在表面上,把我当成普通的双相、分离焦虑、抑郁处理,直到后来才自我探索出来)的症状就爆发了,然后就有了故意让领导有借口把自己辞退的“作死”行为。明知道规则和对方最忌讳的是什么,却不由自主地去挑衅对方最恐惧的部分,因为我可以敏感地捕捉到这些特质,我把自己高敏感的天赋用错了地方,给自己造成了人际关系和职业生涯上的死亡。

因为只有这样“作死”,自己的情绪和症状才能得到缓解。

这是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每当症状发作或情绪暴走的时候,从最开始是隐忍,到忍不了的时候,会暴饮暴食,再到去怼人。

结果发现那种滚筒洗衣机式的情绪并没有得到恰当的缓解,反而形成了另一种恶性循环,身材和肚子也日渐显赫起来。

 

03

这时候,差不多是2015年,也是我刚开始触摸到心理学。

在接下来的2年里,自学心理学的内容一遍遍地刷新了我的三观,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它们在认知层面上给我带来了改变,内在认知和自尊体系也因它发生了变化。无论对当下有无帮助,都囫囵吞枣一样,啃完再说。

我正在改变,而改变常常是痛苦的,改变固有观念,固有认知的痛苦,肉眼看不见摸不着,那种感觉只有自己才知道。精力也从这里开始分散,大脑开启了多重任务模式。

作为MIBT中INFP的我,本应深度工作,在自己喜爱的写作领域中不断专注才能成就的我,却反其道而行,不断地分心。一份精力用在生存保住工作上,第二份用在抵抗着症状发作的缓解上,第三份用在自学心理学和研究中,第四份用在断断续续的实践上。

整个人格似乎被分解成四重,它们都是我,痛苦似乎也分成四种不同的种类,集于一身。

但真正着手去做,选择相信心理学自主书籍上的建议去落实,却是在2017年。这又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从认知的改变转移和内化到行为上的实践,带着知道做到过程中伴随着的痛苦,去体验和感悟自我。

一个目标是缓解症状,其二是更明晰地认识自己,悦纳自己的黑暗面,朝着并与之相处的方向靠拢。那时候的我,也有一些经济去支持自己主动做心理咨询与治疗了,但表达情绪和感受的能力在当时却是处于最弱的状态,无法用精准的语言来准确表达自己的感受。再加上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不好,遇上的心理咨询师,他们自己的表达力也不行,导致双方接收到的信息出现很大的误差。他们大多数都是把我当成普通的抑郁症、强迫、焦虑处理,稍微好一点的把我当双相障碍处理。

在我看来,他们在心理医生给我出诊断的结果框架内探讨问题。传统心理治疗强调改变和接受,要么改变和行为,要么接纳。

不知道是功力不足还是怎的,他们一味地强调第一层次的改变和接纳。

不敢打破常规,没有重塑规则的勇气和担当。

让本就处于高度唤醒状态的我越发抗拒心理咨询与治疗。加上,会遇到一些表达力不足的心理咨询师,无法代替我说出我内心的感受进行共情和释疑,使得咨询进度一直原地打转。

不知道是心理医生水平太菜,还是心理咨询师自身的功力不足。都已经是一线城市副主任医师级别以上的精神科医师了,还停留在药物治疗和留院观察的阶段。

还有就是遇到国家二、三级执证的心理咨询师了,他们却还在用最惯用的方法,比如“打开自己”来撕开我的伤口。在没有足够能力去缝合的前提下,引导和鼓励我接纳与改变,给本就游走于崩溃状态下的我雪上加霜,甚至给我带来二次伤害。无疑,咨询效果也因此大打折扣。(对于BPD而言,两个极端——改变或接受都不可取,DBT倡导平衡两者)就这样,这种模式进行了一次,两次,三次……

咨询做多了,我才意识到,普通的心理师根本HOLD不住我。在不停地更换咨询师的同时,我开始研究自己,研究心理学,研究自己和心理学之间的关系。

结合了心理学的知识后的我,后来可以反过来给心理师带节奏了。我为了“报复”心理师的不专业,通过自己的高敏感天赋捕捉到治疗师的反移情,反过来向治疗师进行提问、释疑,并指出他们自己身上这一部分的缺失,指责他们自身修炼都不足,又何德何能来指导我?就这样,我怼哭了三位心理咨询师,一位心理主治医师。正当我以为我这样做,会给自己带来些许的内心平衡,沾沾自喜的时候,我开始感受到自责和内疚。他们是无辜的,何必用敌对的姿态来站在认知制高点上去咄咄逼人呢?我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我身上追求疗愈自己的那部分完美主义,放错了位置。在此,我诚挚地向他们表示歉意——对不起。是我自我修炼不足,把自己的敌对包装后,投射到你们身上,借此来揭露你们暂时的不足。

 

04

自那以后,我开始警惕“屠龙者变成龙”的另外一层含义。

强迫和克制自己在这方面的敌对情绪,在继续深入学习与感悟心理治疗方面的知识的同时,一遍又一遍地进行试错与修正自我。那时候的我,是这么想的:既然在国内找不到契合自己需求和期望的心理师,那我就从国外的文献找,英语底子因曾经教育中断给我带来了不足,那我就找翻译好的自助书籍,通过自我觉察与审视,找出暂时不足,需要补充和填补的部分。把自己当成自己的心理咨询和治疗师,进行自我救赎。另一边,还寄希望于能够遇上专业的心理咨询师和精神科医师。

直到我的自我救赎进度,进展到准备与原生家庭进行和解的时候,才被诊断为边缘型人格障碍?是的,BPD后面还有个疑问号,说明连心理医生也不确定我到底怎么了。

不过那个时刻的我,已经不纠结于这些了。因为那时我的自我救赎进展得还不错,我选择再次找医生重新诊断,目的是为了有个医学鉴定报告,来怼我爸和我家族里的主流文化。

这时候的我,已经进阶到表达更真实自我的那个方向走了,以孤勇者的角色,代表着独属于自己的、初步成型的自我价值观,独自一人单挑全家族的主流文化和价值观。我很清醒地认识到,我不能被未经觉察的主流文化和价值观所影响,我要学会重构自我的自尊体系,重构自己的价值观,重新赋予原本就不稳定的自我,以新的生命力和意义。(后来才明白这在无形中契合了叙事疗法的原理)然后,我成功了,而且也失败了。

成功的地方表现在,他们接受了我患病的事实,并愿意听我说完我所要传递的价值观;失败体现在,我爸说我是“诈病”,根本无法共情和认同。那一刻,我又不自觉地回忆起,他从前跟我的相处方式:在我的记忆中,父亲很少着家,我特别渴望得到父亲的认可与关注,渴望他能跟正常父亲一样,能多花点时间出来参与我的成长。

母亲对我很严厉,她白天要去砖厂上班,下班后回来不但要种田耕地养猪,还要辅导我的功课。母亲忙碌顾不上自己的时候,都是由奶奶照看的,奶奶很疼爱我。

在我3岁的时候,父亲投资受骗,背负了巨额债务,父亲的哥哥姐姐们都知道这事了,却唯独瞒着自家妻子。此时正值母亲的姐姐邀请她一起出门打工,却被丈夫以家中有老小要照顾为由拒绝,母亲不知是忍受不了拒绝还是受了其他什么刺激,在集市里买了汽油就跑到顶楼就想要点火自焚,打算跟三层高的平房同归于尽。这一幕恰好被奶奶看到,询问我后得知这是汽油,在母亲把门反锁的最后一刻,得知真相的父亲赶到,成功阻止了她自焚,避免了灾难的发生。由于父亲常年不着家,每个月寄给家里的钱都是通过三伯父转账,有时候没准时寄钱,母亲当着我的面通过电话与父亲哭诉争吵,在我不满10岁的时候,有很多次,母亲扬言拿到父亲出轨的证据,拖着我说父亲不要她们了,母亲拉着我一起痛哭。母亲经常在我耳边重复着这样的话:你爸不要我们了,他在外面有女人了,以后我们母子就会流浪,被赶出家门,所以你要加倍的努力,加倍地学习,好好表现,你的父亲才不会抛弃我们等等。那时候的我,不知道她从那时候开始,就把她自己的恐惧和不安全感完完全全地投射在我身上。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我成年后,这一部分的恐惧与不安全感都一直伴随着我,直到我识别到它的存在才开始改变。

 

05

于是,我带着母亲的期待,从小学开始我就很懂事,懂事到按照母亲的指引做事,装乖、讨好我父亲。渴望获得他的认同的同时,又生怕他看到我表达真实的想法,从而激怒对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于是,我的成绩就因为这种动力,在班里名列前茅,可优秀的成绩表现不但没迎来父亲的肯定,反过来还被父亲嘲讽挖苦我是不是作弊了,才取得这么好的成绩。我曾冒着风险尝试着替自己辩解,可却被忽视和嘲笑。

长期以往,上课开始分心,功课也开始落后,分心的时候想的最多的是:我父亲为何这样对待我?

母亲自己,也曾试图跟妯娌倾诉和倒过苦水,换来的却是哥嫂的不以为意,同样以为她那是小题大做,并劝说男人在外面工作辛苦,自己作为媳妇要发挥客家妇女三从四德的精神,要容忍和担待,不然这个家就散了。她一气之下收拾包袱回娘家,死活不肯回去,母亲的三个姐姐都劝离婚,哥嫂才惊觉出了大事,几番游说才把我母亲劝回来。在我初三毕业那一年,终于……由于长期得不到父亲的关注和认同,决定破罐子破摔,导致中、高考均失利。在高中毕业后,我直接投入到工作中,离开原本的城市,来到深圳打工。然而,就在我背井离乡前夕,母亲曝出怀孕,想要堕胎(我出生后的第四胎),我劝母亲不要堕,我自己可以挣钱帮忙出一份力共同抚养。

我妈却流泪说还是要堕胎,第一次亲口在我面前,承认自己的丈夫对我是没有爱的,也不懂爱。

害怕这一胎出生后,会遭受到跟我一样的待遇,还不如堕了一了百了。我拗不过她,在离开前,用自己一天打三份工赚来的钱,瞒着所有人,给我妈买了台洗衣机,生怕她会不会在堕胎后的冬天,还用刺骨的凉水,洗全家人的衣服。

结果,我买洗衣机的事情,被父亲以花钱大手大脚为由,指着鼻子一顿臭骂。说我没能力赚钱,花钱倒是大手大脚,是当妈的的没教好儿子,我们都不是东西。

时隔一年后,我有次从深圳回老家,却看到从不洗衣服的父亲兴冲冲地抱着全家人的衣服放洗衣机里洗,晚上还主动收拾出自己的房间给我住。当时的我,以为父亲转性了,终于学会关爱了,连忙包了两个红包给他。

事后才发现,原来当时他只是贪图我房间里的床,换了新的,想自己先体验一把新床。

家里新添的彩电和家具,都是自己在外面赚到钱后寄给家里添置的,此前一直没变过。

自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有什么好表现了。果然,试图改变他人的我,错了。

自那以后,我决定与他保持距离,简历边界感。他是他,我是我。

我应该把重点优先放在自己身上,自己都还过不好,哪来的闲暇去管他人。

 

06

结果,又遇到了新的问题。

我的自我觉察告诉我:我是一个“见不得自己好的人。”

这时候的我,已经研究过关于BPD的资料了。比如BPD的概念、诊断标准、病理机制、临床表现和治疗方法。

遗憾的是,方法有了,认知和概念也清晰了,可是改变的勇气从哪来?这又成了另一个障碍。

都说BPD随着年龄的增长,到了30多岁之后,40岁后会自然痊愈(不再符合BPD的诊断标准)。可是,我还是想要在30岁之前遇见真实的自己,能长及所长的同时,实现自我成就,价值变现。

我没有时间白白浪费在空等BPD自然愈合上,在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后,我选择主动出击,但光有那一股头脑一热的勇气是远远不够的,我没有信心走出来。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得知到治疗BPD的优选心理治疗方法之一——辩证行为疗法(Dialectical Behavior Therapy,DBT)的创造者[美]马莎·莱恩汉(Marsha Linehan),她在美国华盛顿大学就职心理学教授。同时,她曾患过BPD。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在我千疮百孔的世界里,照进了阳光。

我吸收了DBT疗法的精髓,并让自己严格按照上面的指引去践行。

我尝试着在自我疗愈中,运用自相矛盾、隐喻、魔鬼的提倡技术、扩展、慧其心智、榨取柠檬中的柠檬汁、允许自然变化以及辩证性评估来接受与改变目标之间达成平衡。结合了叙事疗法的原理,同时运用行为分析和分级问题解决,来改变自己不良的认知和行为反应。然后,我蜕变了。痛不痛苦?说不痛苦是假的。每改变一个不良的认知和观念,就如同在做变性手术一般痛苦。一个接着一个,如此循环往复,直到不良的认知和行为被重塑成——不需要刻意练习,也能独立存活。边缘型人格障碍的痊愈标准是什么?

不符合BPD的诊断标准,就称之为痊愈吗?我不知道。总之我在脑神经科学上、心理学上,都没有找到一个统一标准的答案。

我只知道,我已学会带着症状去工作和生活。并开始运用叙事疗法的原理,重新给自己的过去赋予新的生命意义。

现在的我,已不符合BPD的诊断标准了。

不需要吃药,更不需要进行心理咨询与治疗。过去的一切,原生家庭也好,生长环境也罢。

无论来源于先天还是后天,它们的的确确都给我带来了影响。

只不过,现在的我,将这一切的经历视之为一枚硬币。既然是硬币,那自然有正反两面。

其中一面,是给我带来痛苦的暴击,我怨他恨他报复他。

可是另一面呢?

他成就了我,倒逼着我成长与蜕变。

这,或许就是上帝赐予我们的礼物。他向人间撒下智慧,却从不直接给予。

幸运的是,我没有选择撑伞。

而是选择拥抱它。

我虽然因为过去的各种因缘际会,只有高中学历,却不会因这种际遇自我攻击。

如今的我,进修了应用心理学专业,我即将迎来本科毕业。我深知BPD的痛苦,以及BPD共病发作的体验有多糟糕。

尽管个案的经历不同,但我仍然希望,我能以BPD过来人的身份,去帮助更多的,还处于痛苦之中的人们,一份力量。